Hildakoaren

缄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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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“——没关系。”

 已经太近了,甚至于能清楚分辨出他烟熏火燎的胡子里掩藏的丁点香皂味道,裹在皮料里尚且属于人类的那只手散发出热意,烙铁似的压在手背上,或许有过几次微不可查的逃避,也都被死死按在那里,动弹不得。

 ……或许。

 麦克雷的烦人程度向来有目共睹,油腔滑调又散漫成性,更不消提烟灰和马刺趿拉出的恼人声响。按理说他这会儿应该被掀翻在地捂着被揍痛的肚子连连求饶,可我却只能一退再退直到背都陷进靠垫里,休息室的门尚且大敞,或许下一秒便会有同僚路过将室内情景看得一清二楚,焦虑被紧张促生而来,手套覆盖的臃肿指尖抠进汗津津的掌心。

 “——你知道的,半藏,爱和性别无关。”

 要说荷尔蒙兴许是夸大其词,脑海中一瞬间的恍惚只是屏息缺氧的应激反应,衣料贴近摩擦窸窣、鼻尖相碰退避不及,夜间零散灯光都被垂落额前的帽檐遮挡严实,混进雪茄味道的吐息也滚烫得让人迷乱。而我向来清楚他对恶作剧情有独钟,些微窘迫中抿紧了唇蹙眉沉默以对,阴影中他沉成焦糖色的眼眸愈发凑近,视线下滑停留在我辨别不出的地方。

 也许这次是真的。胡须末梢相互摩擦拨弄出零星细痒,我不禁去猜想,一瞬间蹦出的念头让脸颊发烫,热度直烧到耳廓。他脸颊上的温度已然在烘烤皮肤,犹豫当中抿紧的唇也愈发松懈,几声呵斥噎在喉咙里,只剩几声气音的嗫嚅。

 唇角相互蹭过,柔软棕发撩蹭额角,意识到真相时满心的茫然霎时被惊愕滚滚碾过,我在那冷眼打量着自己,苍白到荒唐可笑的神色像是刑椅上待死的囚徒。我本该预料到这一切,怎么不会呢?劣性就像奶酪里的蛆虫那样深蛀进他骨髓,除了枪法精准些这具皮囊里就只剩下堆难以称人的废渣,十几年前我被他骗过是知之不慎,十几年后我被他骗过是愚蠢至极。

 「你在期待什么,是想让我说爱你的话吗,大少爷?」

 “——开个玩笑而已。”

 至少如今我已过了会失态到狼狈流泪的年纪。暧昧中涌上头顶的血倒灌回四肢,酸涩爬上眼角再被强忍回去,我抽回手抬眼审视他意趣莫名的神色,不禁对自己抿出几分自嘲。

 “有趣吗。”

 “偶尔看看你错愕的表情倒是挺不错的。”

 后来我清理了地面踩开的血迹,又送他去医疗室住了一晚,也许只是不慎打断了几根肋骨,那也只能证明枪手的近身格斗差得可怕。我想起过去对那张得意笑脸哭泣控诉的自己,不禁嗤声嘲笑堪称荒诞的记忆;又或许信任本就于我是奢侈物品,一身野骨早是赎罪路上愈行愈偏的狂徒,扭曲的眼望去,瞥见的也只是灰烬残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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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非原创梗。

被投喂了bbam太太的图而摸的短打。

https://m.weibo.cn/6100014517/405963888915418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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